开年以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来势汹汹，一场举全国之力进行的“人民战疫”已然打响。

其实，中国人的“战疫”史，几乎和人类历史一样久远。从有文字记录开始，人们对于瘟疫等疾病的抗战从未停止。那么，没有疫苗的古代，人们是怎么抗击瘟疫的呢？

-PART01-

从造字本义说起

在甲骨文中，表示“疾”的字写作“疒（nè）”，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发烧流汗”的形象；

而“疫”则是由“役（远行戍边）”与“病床”共同组成，意为“疾病远播（向四方扩散的急性传染病）”。

“疾”的甲骨文拓片

《小屯殷虚文字乙编》记载：

甲子卜，殼贞：疾疫，不延？

贞：疾疫，其延？

《后》下记载：

甲戌卜，殼贞：王不疫？在……

这是两段甲骨文卜辞，第一例卜辞是在卜问：“疾疫是不会蔓延？还是会蔓延？”第二例卜辞则是在卜问：“商王武丁是否会染上瘟疫？”

这是历史上最早关于瘟疫的记载。

-PART02-

古代是如何治疗瘟疫的

瘟疫（各类恶性传染病）自古便是一个社会性难题，有时甚至会影响历史进程。在中国历史上，也常常十年一大疫，三年一小疫。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最长的瘟疫高发阶段。从年曹魏建国到年隋朝建立，年间共爆发过76次大规模瘟疫，平均不到5年就要来一波。

古代医疗条件非常差，人们也没有现代生物学知识，不知道瘟疫是由细菌、病毒引起的。但在长期的“战疫”过程中，古人也靠自己的智慧，总结出一些瘟疫治疗方法。其中一些方法，对现代社会依然影响深远：

一、讲卫生勤洗手

《礼记·内则》记载：凡内外，鸡初鸣......洒扫室堂及庭。

这句话是说，早上起床之后，知礼的人家会把室内外打扫一遍。

根据甲骨文记述和出土文物来看，早在夏商时期，人们就已经养成了清洗手脚、勤打扫等卫生习惯，意识到这些行为与防止疾病传播之间的关系。后世腊月祭灶日“除尘布新”的习俗也起源于此。

青铜匜（yí），盥洗器

二、寻求鬼神之力

古人认为，瘟疫是一种叫做“疠（lì）鬼”或“疫鬼”在妖孽在作祟，所以人们也会寻求鬼神的力量，以求祛灾除病。

当时有专门驱赶“疫疠之鬼”的官职，叫做“方相氏”。在四时交替或重大节日的时候，方相氏会穿上熊皮，戴上有四只金色眼睛的傩面（具），穿着玄色上衣、朱色下裳，手执戈、盾，跳起傩舞，以驱赶疾疫、鬼怪。

方相氏驱鬼的仪式后来演变成了如今流传于四川、甘肃、贵州等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傩戏。

三、隔离

湖北云梦睡虎地秦简记载：

甲有完城旦罪，未断，今甲疠，问甲何以论？

——当迁疠所处之。

一个叫“甲”的人正在接受“城旦（筑城）”的刑罚，服刑还没有结束，现在却得了（麻风）病，该如何处置呢？——应当把他转移到疠所去。

这个“疠所”就是专门隔离病人的机构。这时的人们显然已经意识到，一旦疾疫发生，隔离疫病患者可以有效防止疫病的传播。

南朝齐的“六疾馆”、北魏的“别坊”、唐代的“患坊”、宋代的“病坊”和“安乐坊”、明清时期的“养济院”，都是在出现公共疫情背景下建立起来的，医院性质外，也用作隔离场所。

四、治疗

建安二十二年（公元年）爆发了一场席卷全国的大瘟疫，造成了十室九空的悲惨局面。

著名的“建安七子”中，除了早逝的阮瑀、为曹操所杀的孔融两人之外，其余五人皆死在这场瘟疫中。

医圣张仲景在自己的著作中也曾记载，由于疫病流行，张氏宗族多被伤寒病所传染，“余宗族素多，向逾二百，自建安以来，犹未十年，其亡者三分之二，伤寒十居其七”（出自张仲景《伤寒杂病论》）。

不到十年，死亡者竟多达三分之二，可见这场疫病的严重性。

张仲景因此立志行医，确立了中医的许多治则、治法，也总结了一些治疗疫病的药方。

他撰写的《伤寒杂病论》中记载了不少防治疫病的药方，如治呼吸道感染及大叶性肺炎的“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治乙型脑炎和流脑的“白虎汤”、“竹叶石膏汤”，治急性肠炎及细菌性痢疾的“葛根黄芩黄连汤”，治黄疸及传染性肝炎的“菌陈蒿汤”，治细菌性痢疾和阿米巴痢疾的“白头翁汤”等，都为今后疫病的治疗方案打下了基础。

唐代名医孙思邈在《千金要方》中，不仅总结了许多治疗传染病的方剂，还提出用熏药法进行空气消毒、向井中投入药物给水消毒等消毒法。

孙思邈还主张注重个人卫生：

“要常习不唾地”：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不随地吐痰；

“勿食生菜、生米、陈臭物”：米和菜都要做熟再吃，腐烂的食物更不要吃；

“食毕当漱口数过”：吃完饭要漱几遍口。

宋元时期，对各种疫病的理论和实际防治经验都有了很大提升。中央政府也格外重视疫病的预防和治疗。

两宋时期发生了多次疫病，其中大部分都有政府派医官到地方诊视，并发放药物救济的记录。

除了提供免费医疗、医药服务，还有一个“颁方”，是古人控制和预防公共疫情最实在、可靠的救治手段之一。

中国从南北朝时起，便有朝廷给民间免费提供医书、药方的传统，其中做得最好的朝代就是宋代，著名的中医典籍《圣惠方》、《庆历善救方》、《简要济众方》、《集验方》、《四时摄生论》等，都是北宋官府推荐的，其中有不少方子现代中医仍在使用。

五、疫苗

明代防疫史上最值得记述的一笔，是人痘接种术的推广。

人痘接种术预防的是一种烈性传染病——天花，又名“痘疮”、“痘疹”等，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天花患者会在皮肤上成批依次出现斑疹、丘疹、疮疹、脓疤等皮疹，最后结痂，遗留疤痕，其传染性很强，病情重，病死率较高。患过天花后的存活者，则会拥有终生免疫力。

这种疾病从晋代被葛洪记载以来，一直没有有效防治手段，直到北宋时期才有医生尝试用人种痘来治疗天花，在真宗年间方有四川峨眉山一神医宰相王旦之子王素种痘获得成功的记载。

但在人痘接种法应用的初期，种痘术还不够成熟，医生对这种预防法的掌握也不够熟练，种痘失败率较高，甚至种痘不成，反而危及健康人的生命。

到明末清初，正是天花大爆发时期，天花疫情更是影响到了皇位的继承。康熙皇帝正是因为年幼的时候种过痘，虽然生了一脸痘痂，但也因此获得了免疫天花的能力，这才被选择继承皇位。这时人痘接种术已经有所改进，成功率略有提高。

这种人痘接种术后来被俄罗斯、日本等国学习，后经俄国又传至土耳其和欧洲国家。

后来，英国乡村医生爱德华·琴纳将人痘改良为牛痘，安全的牛痘接种法成为了天花病毒的克星。天花在上世纪80年代公认为在全世界被消灭，这是迄今为止人类消灭的惟一一种传染病。

19世纪中叶，巴斯德提出“微生物致病理论”后，细菌性病原疫苗开发进入黄金时代：

年，霍乱疫苗诞生；

年，炭疽疫苗诞生；

年，狂犬病疫苗诞生；

年，抗破伤风疫苗诞生、白喉疫苗诞生；

年，伤寒热疫苗诞生；

年，抗鼠疫疫苗诞生；

年，结核病疫苗（卡介苗）诞生；

年，抗百日咳疫苗诞生；

年，抗结核疫苗诞生……

从此，长期肆虐的病毒传染病得到很大的控制。

疫病历代不绝，频繁肆虐，可以说，五千年来，中国人就一直在和各种疾病做斗争，也在不断面对疫情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从古至今，中国人从未屈服和绝望过，而是一直在积极采取措施，寻求着所有可能降低、减少传染病发生的方法。

幸运的是，纵然人类与传染病的斗争永无止境，借古鉴今，如今我们却有了对病毒更为科学的认证，有了更加快捷的物流和畅通的信息传播途径，有了更加专业的医护人员，更有全民齐心、众志成城的信心！

目前，湖北新增确诊病例不断降低，全国24地实现0增长，多地下调疫情防控等级，企业陆续复产复工，疫情防控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效。但是，0增长，解除封锁、复产复工等并不意味着疫情结束。

誉百年教育在这里提醒大家：不到疫情结束，绝不放松！做好个人防护，戴口罩、勤洗手、减少不必要的聚集和外出，相信冬去春来，胜利最终一定属于我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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