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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咳鲍特菌

导读

年11月3日，食品药品监管总局报告在药品抽样检验中检出两家公司的两个批次百白破（百日咳、白喉和破伤风三联疫苗）疫苗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规定，可能影响免疫保护效果。报道一出，舆论哗然，公众疫苗接种的信心接连遭受打击，随之而来的反疫苗言论甚嚣尘上，甚至有人将此次事件与百日咳病例数升高关联了起来。本期编者以这样一个极端的假设引入话题，与您一起来谈谈百日咳。

百日咳一定要咳百日吗？

百日咳鲍特菌(Bordetellapertussis，又称百日咳杆菌）是生活在人口腔、鼻子和喉，引起呼吸道感染的传染性病原菌。

该菌侵入呼吸道后，分泌黏附分子黏附和定植在气道中并大量繁殖，通过产生百日咳毒素和其它毒力因子引起局部炎症，同时损害气道上皮细胞、破坏纤毛活动和刺激神经末稍进而导致痉挛性咳嗽等一系列症状。

若未经治疗，许多感染儿童咳嗽病程通常长至2-3个月，故名“百日咳”。百日咳杆菌是婴幼儿发病和猝死的一大杀手，可以在人的鼻咽部密集聚集，当人咳嗽或打喷嚏时，它便随飞沫迅速传播至易感者。

婴幼儿由于免疫系统发育不完善或尚未进行免疫接种，使得百日咳杆菌有了可趁之机，严重感染者可并发肺炎或脑炎而导致死亡。

点击听百日咳典型的哮咳声音

整个百日咳病程分为三个阶段：卡他期、痉咳期和恢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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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他期至痉咳出现，约7-10天。初期症状与普通的感冒极为相似，会出现咳嗽、轻微发烧和流鼻涕等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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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发展为阵发性咳嗽甚至哮咳，常伴有深长的“鸡鸣”样吸气性吼声。成人及年长儿童可无典型痉咳。婴儿由于声门狭小，痉咳时可发生呼吸暂停，并可因脑缺氧而抽搐，甚至死亡。此期持续时间较长，约1-6周甚至长达10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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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期患者痉咳症状逐渐消失，若无并发症状持续1-2周。若有并发症状如肺不张、肺气肿、支气管扩张及感染，则可能持续更久。

中国百日咳死灰复燃了吗？

百日咳曾在世界范围内流行，发病率可高达/10万至/10万，疫苗的出现使得发病率显著降低。但近年来，接种率很高的发达国家相继报道百日咳的发病率在保持多年低水平后再次升高，发病人群主要集中在小于1岁的婴幼儿。

根据国家公共卫生科学中心数据显示，我国每年的发病人数也呈逐年上升趋势，17年发病人数突破万例，病例数恢复到年以前的报告水平。

但是与发达国家每10万人至少20甚至过的发病率相比，自90年代以来，我国的百日咳发病率一直稳定在1/10万以下。中国的百日咳发病情况真的如此乐观吗？实则不然。

姚开虎教授等发表在《中国当代儿科杂志》文章指出，百日咳每3-5年出现一次流行高峰，而中国-年期间报告的百日咳病例数没有周期性波动，而且多次出现5-8年的病例数连续下降，提示报告病例数可能没有真实反映百日咳的流行状况，既往可能存在低估。

低估背后原因明晰了吗？

我们知道，即使百日咳特征性的咳嗽可以为医生提供一些诊断线索，但是大多数患者尤其是青少年或成年人的早期临床症状并不典型，低烧、流鼻涕和轻微的咳嗽与常规感冒症状相差无异，难以区分。

而这些病例通常没有得到及时诊断和治疗，成为重要的传染源，使得过去儿童传染至儿童的流行模式转变为青少年(成人)传染至儿童的模式。

同时，各疾控中心百日咳被动报告常为症状极为典型的临床百日咳病例，主动监测工作较为薄弱，使得大部分不典型的百日咳病例被掩盖。

另一方面，百日咳的诊断需要通过培养、PCR或血清学的方法辅助诊断。培养方法通常需要一周左右，需要选择性培养基，阳性率仅有15%左右。PCR具有快速和灵敏度高的特点，但仪器设备要求较高，在一些基层地区开展较为困难。

目前WHO百日咳实验室诊断标准指出，理想的血清学诊断应以感染者的前后双份血清中特异性抗体水平的显著增加为基础。

但此方法无助于急性期病例的诊断，一般症状不典型的患者往往就诊时间延迟，临床难以获得双份血清辅助诊断。因此，医院对百日咳的仍然以临床诊断为主，存在不典型百日咳病例被漏诊的情况。

百白破疫苗真的难辞其咎吗？

在百日咳再现的全球大背景下，上述这些因素导致了既往我们对百日咳流行情况的低估。那为什么百日咳会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究其原因，百日咳的流行模式的转变、人群免疫力的高低、百日咳死疫苗的保护效果和时限、临床以及患者对百日咳认识的变化，检测技术，监测力度等原因均占据一定的因素促使百日咳发病率升高，究竟哪种是占据主要因素，我们所知甚少。

综合全球大环境来看，中国近2年百日咳案例的升高与诸多因素有关，疫苗效价不足固然会产生影响，但有限的影响万不可否认疫苗带来的显著效果。

事实与看法

年，全球约有1亿万名婴儿，即90%的婴儿，接种了至少一剂白喉-破伤风-百日咳（diphtheria-tetanus-pertussis）疫苗，从而得以对这些致命疾病进行免疫。

——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几十年来，世界各地的婴儿免疫计划在使用质量经过备案的百日咳疫苗来预防婴儿患上严重的百日咳方面已经取得卓著成效。世界卫生组织估计，8年全球性百日咳疫苗接种防止了大约人的死亡。

——世界卫生组织

如果没有广泛的疫苗接种，曾被消除的疾病就有可能在中国卷土重来，再次威胁公众健康与安全。

——世界卫生组织

在这个公信力饱受质疑的时代，慎重选择是对的，呼吁监管也是对的，彻底清算和问责，严惩重典更是必要，但是因噎废食更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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